“阻止不了啊。”
格蕾丝的皇宫，一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内，响起了一声叹息。
身披黑袍，相貌俊美如女子的亚雷斯塔站在窗边，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。
“没必要这么灰心丧气吧？”依莉娅没个正形地窝在沙发椅里，“你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了吗？现在又得到了不少情报，胜算应该很大吧。”
智慧女神教会的教宗康斯坦丁插嘴道：
“战争这种东西，能不打尽量不打为好。”
“倒也是…”依莉娅点点头，忽然疑问道，“不过说起来，这是末日的开端…这个神谕真的靠谱吗？”
康斯坦丁摊开双手：
“我怎么知道…那个伪萝莉是这么说的。”
忍不住嗤笑了一声，依莉娅挑着眉毛'看向康斯坦丁：
“伪萝莉？你这么称呼自家神明？有点不虔诚了吧，教宗冕下。”
闻言，左手五指并拢后在额头上点了一下，康斯坦丁表情严肃地说道：
“我是我主在地上的代言人，自然也是最虔诚的信徒。”
——左手五指并拢点额头是智慧教会的祈祷手势，寓意是表现头脑的重要。
“别扯了。”相貌与亚雷斯塔有几分相似，却是银灰色瞳孔的塞琉开口了，“你觉得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？”
康斯坦丁立刻就收敛了庄严，笑嘻嘻地看向表情淡漠的塞琉：
“别拆穿我啊。”
“你们话题扯远了吧…”亚雷斯塔忍不住叹了口气，“依莉娅，秘境会对灵魂的研究如何了？”
听到他说起正事，原本也在看康斯坦丁笑话的依莉娅笑意消失：
“缺少实验素材，研究进入瓶颈期了。”
亚雷斯塔点点头，随手从办公桌上拿过一张纸，在上面写了些什么：
“监狱里的死刑犯，你随便带走，但最多不超过十个——只能是死刑犯。”
一想到长久没有进展的灵魂研究终于可以继续，依莉娅就笑了出来，忍不住开了个玩笑：
“这么大方？”
亚雷斯塔轻轻说道：
“血脉之力毕竟是人类篡夺而来的，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。就算我们能掌握住，但心里还是不踏实。早日研究出灵魂的奥秘，早日探索出人类属于自己的力量，就能早日心安。”
至于为什么研究灵魂而不是别的…因为肉体上的研究都交给皇家医学院了，而精神体比灵魂还神秘，短时间内是别想研究出什么结果的。
“你还真是志向高远啊…”
面无表情的塞琉则忽然开口道：
“需要把海族将要来犯的消息告知伽拉泰亚和道恩吗？”
——最近几年，都是她这位亲王负责外交事务的。
亚雷斯塔沉默了足足十秒，才叹息着说道：
“告诉他们吧。这是全人类的灾难，谁也逃不掉。”
依莉娅则挠挠头道：
“但要是他们不领情呢？”
塞琉在亚雷斯塔说话前开口道：
“那说明他们是一群蠢货，好言难劝蠢死的人。”
康斯坦丁则摆摆手：
“我们又不是圣人，说是情分，不说是本分。他们不领情无所谓，告诉他们就已经够了。蠢货就没必要考虑怎么救了。”
你丫是个教宗啊，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诡异呢？
嘴角抽搐了一下，依莉娅还是没把腹诽的话说出来。
亚雷斯塔瞥了女朋友一眼，随口说道：
“别想了，他们智慧教会的圣典《贤者之书》里又没说要兼济天下，只说了要启迪万民。”
依莉娅表情古怪起来：
“你们可真的是…如果在黑铁时代，估计发展不起来吧？”
康斯坦丁也不否认：
“那是，黑铁时代那种人类艰难求生的时期，谁会关心知识和智慧啊？那个千年萝莉能建立起教会，都要感谢科技革命。”
你对你主的称呼换个正常点的吧…别跟我讲“主不在乎”，她只是不想弄死你罢了。
亚雷斯塔在心中吐槽了几句，抬头望向窗外。
11月中，黯淡的天空已经有了飘雪的迹象。毕竟这个历法的月份比地球的公历晚一个月，加上格蕾丝的首都伊芙位置偏北，这个世界目前又还没有全球变暖的问题，十一月（地球的十二月）下个雪很正常。
“要下雪了啊…”亚雷斯塔摇摇头，“这种天气，对将要成为极光女士眷族的海族，很有利啊。”
依莉娅则轻生说道：
“说不定极光女士的目的就是这个呢？用暴雪覆盖人类的领地，让这里变得适合新海族生存？可以不再仅仅生活于海中，也难怪海族会追随祂而不是浩海君王了。”
“你们在幽域界得到的信息没有包含这部分的？”
“有关于极光女士目的的信息，但不是我解读的。”依莉娅实话实说，“就是不知道薇罗妮卡是否还活着。”
“但愿吧…”
康斯坦丁站起身来：
“还有什么吩咐吗？没有我先下去了。还要调集值得信任，实力足够的枢机主教去前线。”
塞琉也跟着他站了起来：
“我也下去了。既然要通知伽拉泰亚和道恩，我去准备外交发言稿。”
依莉娅紧随其后：
“我带几个人去监狱里提人，拿来做研究了。”
亚雷斯塔颔首：
“去吧，抓紧时间。”
下一秒，康斯坦丁双眼之中各有一本书翻动，周围银光闪烁，将他传送到了洞悉者大教堂。
塞琉的身体也迅速黑暗化，闪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去。
而依莉娅则拉开一扇门，一步跨进去就消失了。
看着他们离开，亚雷斯塔拿过桌子上的文件，陷入沉思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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